第659期電子報【激勵溝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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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激勵溝通】該問的不問，不該說的還說

鄭自凱管理觀點：

上個月（2月18日）中國合肥師範學院教育學院副教授陳宏友在合肥市廬江縣中學向高三學生演講，主題是「感恩」。演講一開始，陳宏友向學生們提出一個問題：「你們為什麼而學習？」大多數學生都回答說：「為中華之崛起而讀書。」隨後，陳宏友談起「讀過書的人和沒讀過書的人說話水準有什麼不一樣」，並以品茶為例進行了說明。之後，陳宏友提到自己連續多次獻血、資助了40多個學生，還說自己以前沒本事被人看不起，後來靠讀書改變了命運。此時陳巨集友提到了自己娶妻的情況，稱自己娶了一個離家鄉很遠的妻子，改變了陳家的基因。

陳宏友越講越荒唐，他說：「自己的兒子在美國留學後找美國女朋友，已經成為人上人了」、「成績好的人最好要找外國人結婚生子，因為這樣可以讓我們雜交出更好的菁英」、「學生讀書就是為了錢，不要談什麼理想抱負，金錢就是力量，有錢就是一切」、「成績好不但會產生更好的基因，還有機會選擇更好的男人或女人」、「考上了安徽最好的大學，安徽的男人女人可以隨便挑了，考上了北京最好的大學，北京的男女人可以隨便挑了，考上了美國最好的大學，世界的男人女人隨便挑了」、「你們中成績最好的人，以後可以找外國人配對。和外國人配對，可以幫我們改善基因，雜交出更好的精英」、「以後要娶或者嫁給白人，就算是娶黑人或者棕色人種，都不要娶華人」…等等，陳宏友還建議出國的學生別再回來。

台下很多學生對陳宏友的言論感到不滿，有的搖頭，有的離席而去；其中有位名叫蔣振飛的學生當下衝上臺搶了他的麥反嗆：「他眼裡只有錢」、「他崇洋媚外」、「我們學習是為了中華之崛起」、「我們不跟美國人雜交」、「中國人學習為了中華民族偉大復興」，台下立即響起熱烈掌聲，還有學生不斷高喊「好」。此事一傳開，陳宏友被罵到臭頭，據聞三月初被學校開除了。

陳宏友曾獲安徽省高等院校「省級教壇新秀」、北京師範大學榮譽校友、合肥師範學院「最受學生歡迎的十佳教師」等榮譽稱號，真不知道他這些榮譽是怎麼得來的？以我個人30多年和學員互動教學的經驗來看，陳宏友這次至少犯了三個不該犯的低級錯誤：

．第一個錯是「該問的不問」
「你們為什麼而學習？」其實是個很好的問題，但陳宏友不應設定學生要怎樣回答才正確。所以，當學生回答是「為了中華民族的崛起」，其實他可以找台下某位學生問「Why為什麼？」和「What是什麼？」；不然，他也可以這麼說：「是的，『為了中華民族的崛起』是答案的一種，但也有人告訴我『是為了賺錢』，還有人告訴我『是為了考試』，而聊天機器人Chat-GPT告訴我『是為了獲得知識、技能和能力，以幫助他們在未來的生活和事業中取得成功。』」接下來，他請學生舉手表決：「好了，除了『為中華民族的崛起』之外，還有三個可能的答案，一是『為了賺錢』、二是『是為了幫助我們在未來的生活和事業中取得成功』，三是『是為了考試』，三選一，你會選擇哪個呢？請舉手表示。」這個時候，要多留意有哪些人是沒舉手的，一旦發現就先向他們提問：「為什麼沒舉手呢？」往往會出現一些很奇妙的回答。例如：「我正要舉的時候，你已經再問別的了。」又例如：「老師，為什麼一定要單選，不能多選嗎？單選，我選不出來啊！」還有一種高明的回答是：「你不要問我嘛，你就說你自己好了，為什麼你要讀書？」
接著，老師對每一個答案都跟進一個提問：
~「『為了中華民族的崛起』，為什麼一定要讀書呢？還有什麼別的方法嗎？」
~「請舉『為了賺錢』手的同學想想，『要賺錢，一定要讀書嗎？賺很多錢的，一定很會念書嗎？』」
~「請舉『為了幫助我們在未來的生活和事業中取得成功』手的同學想想，『靠讀書，未來生活和事業一定成功嗎？沒有別的途徑幫助你成功嗎？』」
~「請舉『為了考試』手的同學想想，『考試得高分又是為了什麼？』」
用問問題拉開學生看待事情的視角，很多時候，學生會被這些問題給愣住了，現場往往一下子變的靜默。這時老師可以告訴他們：「不用現在回答這個問題，你們帶回去想一想，下次跟老師見面時再告訴我。」

．第二個錯是「不該說的還說」:
授課時，如有談及「該說的不說」和「不該說的還說」的差別，我就會拿「該說不說，是豬；不該說的還說，是種豬。」這句話和學員分享。我說：「在這裡先跟豬說聲抱歉，我並沒任何要詆毀你的意思。如果豬是形容笨蛋的意思，那麼種豬就是比笨蛋還笨。」因為該說的沒說，咱還可找機會補上；但不該說的，越說越不好收拾。緊接著，我向學員拋出一個問題：「請問，豬是怎麼死的？」有人回答「笨死」、也有人說「撐死」、「肥死」、「睡死」。這時候，我是這樣告訴他們：「如果我是你們，我的回答是『老師，豬怎麼死的應該去問豬；該問不問，不該問還問』。」這番的回話經常引起哄堂大笑。
陳宏友這次演講主題是「感恩」，被學校邀請來演講的他，一開始，就應該說些感激校方的話，該說的沒說，還偏離主題，恣意發表如此利慾薰心的言論。由此看來，陳宏友還真是不折不扣的「種豬」。

．第三個錯是「超級白目」:
在臺上的陳宏友，無視于台下學生搖頭的表情、離席而去的反應，學生上臺嗆他之後，他竟然還說：「每次他演講時總會碰到一二位這樣的人，他不介意。」事後被停課在家反思3天，他竟然說：「這事件是他對00後的孩子可能瞭解溝通交流不夠所致。」由此看來，他並沒意識到自己的錯，真是超級白目。

生平誤診病人無數的一位醫生，死後被閻王打入十八層地獄，他正忿忿不平地碎碎念，地板下卻傳來敲打聲，要他甭吵了。一問究竟，第十九層的竟然是「老師」。這雖是一則笑話但卻足以說明，誤人子弟的罪孽是何其深重啊！從陳宏友副教授這次的事件看來，做老師的應引以為鑒，以免未來RIP後被打入地獄十九層永不得超生。

（作者: 鄭自凱，建元顧問/管理高爾夫訓練中心創辦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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